王忠民：风云际会下的新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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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忠民

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第二届学术委员会主席全国社保基金会原副理事长

为什么叫“风云际会下的新经济”？

为什么叫“风云际会下的新经济”？风是风口、场景，云是云革命、云计算、云存储、云生产、云链接、云传输等的这样一个概念。

特斯拉这样一个新能源汽车，市值现在到了8000亿美元，居全球市值排行榜老六，前边都是那些数字化的公司。有趣的是马斯克成为新的全球首富，拥有1900亿美元的个人身价。前面的首富是基于做手机从苹果，做电商的亚马逊、微软或者谷歌，现在突然新的首富从另一个风口上蹦上来了。特斯拉2020年一年的产量不足100万辆，居然就取得如此好的市值和个人的财富效应。它一定预示着一个赛道、一个场景有着无限未来的背后逻辑。如果特斯拉可以迅速把价格降下来，每年提供不是100万辆，而是1000万辆。未来人们的车全部都用新能源车的时候，保有量的规模会是多大呢？未来的成长性、其边际成长性、市场占有率、市场的替代率会有多高呢？当然这之中，中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斯拉的Model 3和Model Y 引入到上海了。原来说香港地区的青年开特斯拉，我看到深圳的年轻人纷纷开上了特斯拉。感受体验不错，但后悔刚买了一个月价格降了那么多。

中国的一家新能源汽车蔚来年产在4万多辆，2020年市值直奔千亿美元，在中国车企市值榜当中，成了第一新能源车企。耐人寻味的是中国的这一家车企当年在美国上市从17美元跌倒了1.17美元。现在60美元左右，只用了去一年的时间。2020年，蔚来汽车交付量超4.37万台，营收约162.57亿元，实现翻倍式增长，其净亏损亦大幅收窄。去年，蔚来汽车净亏损收窄至53.04亿元。2019年同期，该数据为112.95亿元，远超中国前几汽油车企市值。

我们再看另一家企业，宁德时代只生产电池，并不生产终端的东西。给各种工具生产各种各样的电池。宁德时代的市值在去年底超过了被它的替代的传统产业的公司——中石油，中石油市值已经是9000多亿人民币，此时或许已经超过1万亿人民币。提到中石油，人们一定会想股价48元，高高站在山岗上的“辉煌”年代。今天中石油跌到每股4元多。当新的赛道确立后，传统领域中定格的带头企业市值往往面临断崖式的下跌，最惨的程度甚至不足原有市值的10%~5%。

我们再看另一个公司的市值比，我是陕西人，陕西有一家光伏企业隆基乐叶光伏科技（乐叶光伏），在过去两三年之间在国外双返，国内补贴政策几乎停止的情况下，市值去年翻了三倍多，回头一看，市值超过谁了？超过我们挖煤、煤发电的龙头企业神华。

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大家伙，都是所有原来赛道当中的第一名。新赛道中出现的新经济、新市值、新技术、新应用，往往把传统赛道的巨无霸逼得市值一路向下，新经济和旧经济，新产业和传统产业，新力量和传统力量之间，三家公司的市值比较、价格比较、市场发展给出了清晰的证券市场当中的新地图、新坐标。

前两天特斯拉宣布了Model Y一次性降价25%。过去的汽车，新型汽车，新型号的汽车，有没有不到一年两年的时间内降价降到这种程度的？今天反垄断，如果售价是其成本之下的话，那就是恶性竞争，垄断行为。如果这在成本之上，它怎么能降那么快？生产效率怎么会提得那么高？如果今天所有的汽车当中装的软件都你是免费所装。你使用汽车的时候，服务变成后端收费。如果前端所有的传导和软件硬件都不收钱时，那么，车的价格就会迅速下降。就像某些公司免费装座机，送手机，是为了持续高频的使用，变成一生都离不了的服务性收费，汽车实际上变成了一个提供各类服务的总载体。

上述逻辑适用于云思维解决。从手机中可看到芯片世界发生了变化，原来都是集成电路，如果新赛道当中的新能源汽车来了，我们还是用集成电路在一个芯片当中的思维去解决，突破这个当中的瓶颈，提高效率和解决驾驶体验当中的芯片的能力。市场中有一个主流声音在说，现在已经不是集成电路，而是集成芯片。不同的是线路板变成了云，装载到车中。所有集成芯片做到既专业垂直细分，最有效率地集成在一起。说到手机当中的芯片的变化，我们想起历史上手机芯片进步的一次历史性的画面。我这个年龄用的第一部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只有100个，最后还是离不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的本子，本子里面记满了厚厚的电话号码。突然之间，芯片领域当中发生了两次革命，一次革命是把芯片里两个原来混合在一个当中功能划分开来，存储和算法放给各自专业的公司去做。亚洲的芯片业就是因那一次划分时接了过来，美国的芯片公司只做算法，这是芯片专业化的第一次变化。第二次，智能手机兴起后，不再是存电话号码的问题，而要存一本书、10部电影，存好多东西。那么无线的存储从哪来的？当你脱离了你的手机，有一个云的世界，可以把现实世界数字化后都存在里面，用时一搜，瞬间全部都回来了。这两次变化全是用一个东西——手机来承载，专业细分，分割得越多，组合的链接功能也就越大。

我们把这看成今天的风云际会的话，今天的风口就是，原来我们手机只是一个壳，汽车来的风口要比手机的风口更加智能化，功能更加庞大。你拿个手机，你不能在里边睡觉吧？智能汽车里，手机能做的事情全部能做，还可以完成无线手机不能做的事。如果未来的续航已根本不是问题，现在特斯拉和蔚来宣布的是1000公里的续航，你完全可以把富裕下来的续航能量用以烧饭，取暖和乘凉。享受任何链接的服务。甚至那时候汽车会成为一个移动的家，一个智能的家，房子就会因此降价了，汽车有了新的意义。

刚才说的蔚来股价突然之间涨了这么多，其实蔚来只是把原来的电池做成了云电池管理系统，完成了一次革命性的进步，让蔚来在新能源车当中就跃居为第二。如果你说4s店不那么方便，我可上门三分钟给你换上。电池过去跟整车一起卖的时候，给你带来的是充电、维护、管理、保养的一系列问题，现在，你只管开就可以了。APP链接随时可以换电池，如电池衰减了，还负责装上新电池，把旧电池合理利用。如果电池最后不能用了，我可零排放下的专业拆解，最后把原材料回归到可以利用上。总之，云的思维在电池当中就带来这么大的改观，那么这个车会不会日新月异地便宜？云的世界让基础设施的边际成本接近于零，云的世界可以让那个原本大的消费品变成了一种服务的基础设施以后，所有硬件和软件都是一个链接和装配，变为长久地去收费。

那些买了特斯拉的年轻人说，现在影响买特斯拉的唯一原因就是降价太快，不敢买。我认为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基于云服务的东西，如果我后边降价了，我不直接给前面的购车者补差价，而是补服务。你可以享用与现在同样多的服务。让前面买的人踊跃地买了以后不怕价格降，并且给你一种选择性，发一个补偿服务的Token，可自用或者给别人享用，可补偿可交易，这样早买晚买就都不再是问题了。这其中用的都是云时代后续的链接和后续的区块链代币的方法。

再往深了说说乐叶，硅材料由沙子提炼而来，特别是沙漠当中，如果用太阳能发电，成本可以到一角钱而不是一块钱一度电。而每一块电池都可以买卖电，又与城市的IDC链接。原来我们批评新能源汽车不是零排放，现在我用的是零排放的光伏电时，就做到了全产业链的零排放。今天我们谈碳达峰、碳中和的这些目标，积极有效地通过技术的应用达成是硬道理，还可以从光伏角度再提高。比如车上搭一个太阳伞，车一开伞打开自动转换成车上的用电，并且你可以随时随处卖出去，或者你就只卖给国网，国网电价便宜的时候，你可以从那下载，贵的时候就卖给它，国网就成了你保值的一个市场和空间。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现在给予新能源汽车那么高的市值的原因，它们代表了一个新风口、新逻辑，现在你没办法给按其市盈率，它们没挣钱。但它有未来，未来的市场占有率，未来市场的竞争力，未来它提供的社会福利、社会服务，总之，未来他们将提供的数字化世界的场景和逻辑无处不在。随着技术、传输、链接这些领域的进步，今天新能源汽车当中的所有问题都会得到解决。如自动驾驶中的辅助性是指在匀速开的时候，当这些使用慢慢适应了以后，及时用到全自动驾驶中，你在里边就可以睡觉、唱歌、写作业，想做什么都可以。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数据的积累，数据的再开发和再运用。

这个新风口为什么是风云际会？

这个新风口为什么是风云际会？是因为我们面临着多个风口交叉重叠。中国在2020年有一个最大的突破点，在全球范围内率先推出了5G，5G的基站在一线城市已全面铺开，铺开完了以后，5G的终端的场景不够，以至于基站本身的用电量大，以至于好多基站都关闭了。

什么是5G基站下一步的应用敞口？新能源汽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最大的未来场景。5G有两点跟我们今天赛道有极大的关系。一个是超带宽。汽车集成的集合的东西越多，超宽的链接，超宽的数据传输才有价值。第二个是5G的低时延。所有的硬件、软件、信息传输、数据处理都在同步中实现。这才是新能源汽车的价值所在。由于5G的应用，把新电能、碳达峰、碳中和的都链接起来，我们才发现其产业链的长度，宽度和应用一定会喷薄而出。我们现在看好多企业都要进军新能源汽车的赛道。谷歌、苹果，如果数字化的龙头企业都要做这个东西，一定有它的长处。原来苹果的产业链就做了一个手机设计是自己的，然后来把代工放给其他的地方，再把它的服务放在全球，就完成了这一步的。今天的新能源汽车也要做成全球的这样一个产业链，谁复制这个最轻松，那一定是苹果。所以苹果就会找台湾的芯片的电子的生产厂家，谷歌就会找欧洲的，找日本的韩国的企业去合作。我们相信在信息的处理，在新的算法，在新的芯片当中的和在新的软件的开源逻辑当中，可以搭载的更多领域当中，一定是基于新能源汽车的赛道当中的一次大竞争的格局。这种竞争格局中国也在其中，美国全球胜出做过硬件软件的公司都在其中，谁能胜出还不得而知。

如果中国在生产手机这个端口与别国去竞争，那已经是昨天的故事，今天的故事是在新能源汽车这样一个新的赛道当中，你的芯片，你的操作系统，你的材料，是在云世界和新赛道当中的新技术，新的数字化逻辑能不能开花结果的问题。中国特斯拉把厂建在上海，一定是中国的需求，销量起着更大作用，从而使它的市值猛增。但同时，中国的那几个新能源车不都到美国去上市了吗？进入了它的商业逻辑中。我们成长是在一个全球产业链，全球资本链，全球技术面、全球专利里面，全球生产链全球代工链、全球组装链的一个全球链条当中的新的逻辑和新的成长，中国胜出可能在哪些领域当中有机会？但机会不是满把都是的，真正中国胜出的在新能源或许是电池。全球最大的电池企业是我们的宁德时代。宁德时代不仅给特斯拉供给电池，而且给大量的汽车以及其他行业供电池。问题是宁德时代自己的产业链在哪呢？在中国的占比相对其他的电池企业是比较高的。如果中国的电池企业从从材料、从集成、从技术进步，从专业电池进步都会快的话，我们相信这个东西就产生出背后的一个万亿级的公司，可能会带出10几个万亿级的公司的时候，这就是赛道当中中国胜出的路。

刚才谈到当年中国光伏产业曾一度一地鸡毛，今天的光伏政府不补贴了，国外双返，突然之间我们的光伏比国外的技术水平和应用更便宜还更好了。乐叶现在不仅是国有的原来的石油煤炭这些公司要跟它签协议，生产插件、组件。国外的也不仅要它的终端产品，还要其中间产品。光伏这样一个新能源领域当中的电越来越零排放，越来越便宜和越来越进步。

如果新的软件能够通过云链接出最好的服务，新的芯片集成着车用最佳（当然我也可以把它用在其他的领域当中），如果云链接及集成新场景，新世界、新产品新应用的时候，这个空间有多大？当然，如果说到新能源芯片的应用，中国人受益最大的还不是五菱汽车，最大的就是我们满街跑的最低端的芯片，用在我们的电动自行车和电动三轮车上，外卖，快递，完全是因为这些电动三轮车及时地送到你手里，又方便又便宜又快。当然，它最大的问题是不受交规的管制。现在用脚踏的自行车变成了奢侈品，如果你要买一个那种最高档的代步跑步的车，更多还是放在家里，几千块钱。问题就是进步让你出行全部被电动替代了。我们回到50年代，你的生产半径、社交半径、活动半径是多少？如果你的半径是30公里，社交方面你吃饭若不跟父母自己人一块吃，跟30公里以外的人吃饭，你会获得的信息和吃的品种一定不一样。我们的逻辑是，如果新能源车不仅是一个出行的，一个锻炼身体的，一个社交的，一个生活的，更多的是生产的和其他的用途的时候，这个链接就是云。

为什么“风云际会”关键在于“云”？

为什么“风云际会”关键在于“云”？云作为基础设施有一个最大的长处，边际成本为无限趋近于零。如果我原来做的云的服务的基础设施边际成本的无限趋近于零的时候，我现在要把用在给全社会其他方面去用的时候，我就可以成本为零地免费让去。这是因为我没有代价而让别人免费，这才是云世界的规模的无限扩大，我把它叫做 boundless scale。还可以边际成本为零的时候，谁都可以零成本拿去用。再往细里说，假如此时，阿里云支持下的蚂蚁有云边际成本为零的这样一些东西，是否可以copy共享央行以用于市场观测检测和监管呢？问题就在于云这样一个服务的从基础设施的角度当中，如果边际成本为零，就可以作为公共品为全社会使用。这上面如果有CVC有加速器时，新经济就会成生生不息地发展起来。

这样我们可以看出未来所需的产品敞口有多大，价格下降的速度会有多快？物美免费或者价廉的趋势会多么不可阻挡。我们相信这个世界因为云的革命会带来变化，反观之也说明了云的风口多巨大。头部所有过去5年的公司，几乎都借助于这个力来着。亚马逊过去的市值靠啥涨这么快？2万亿美元靠的不是电商，靠的就是aws（亚马逊海外云服务）。微软靠什么从5000亿美元涨到了17000亿美元？马上2万亿了。靠的是微软在原来的windows office基础上做了一个to b端开源的云服务，使得市值上去了。今天看苹果、看谷歌，过去的、未来的1万亿的市值，全部来自于原来数据积累的新的云应用。

如果我们解释了前端的这些公司在新赛道、新场景当中的领头的原因，技术进步和云商业进步带来的时代的场景进步。今天我们处在2021年的起步阶段，2021的全年一定是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时代，新的崛起来自于新风口，新风口来自于新场景，新场景就是新能源汽车的蓬勃发展和商业应用。而新的云就是云在赛道当中和其他已经成熟的和未来要创新的数字化赛道当中，无限的应用，无限的成长。我想起中国有一句诗词“直挂云帆济沧海”。如果我们有那么样广大的新经济海洋的话，云就是你直挂的那样一个最好的源。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王维这句颇有禅意的诗给我们的启发是，传统经济，过去那些东西走到没得可走时，就要在云起的世界当中，把握住历史的机会，在新的窗口、新的世界去成长。我把今天所谈再用一个形象性的词留给大家那就是——“我从一朵云中看到的新世界。”

（本文作者是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第二届学术委员会主席、全国社保基金会原副理事长。本文根据作者在“新经济大会”上的演讲整理而成，经作者本人修改，授权“辛庄课堂”公号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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